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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入口·未知之旅

发表时间: 2024-05-31 13:11:53

余火感觉自己的身子变成了一片轻飘飘的落叶,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脚尖终于是落地了。他紧张地握着拳头,手心中已经泌出了一层薄汗。眼前的一切跟想象中完全不同,扑面而来的并非是什么狰狞的怪兽,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一个狭长的、灯火通明的石洞。

余火好奇地向着石洞内张望,洞中火光明亮,竟好像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长廊。

脚下的地面坚硬且平整,显然是由某种类似于大理石的材质铺成。火苗灼烧着空气,散发出特有的味道钻入了鼻孔,余火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中,竟然凭空地正擎着一支火把。这是一只看起来十分简陋的火把,握在手中的触感粗糙,从下到上,由细到粗,让余火略感沉重。在火把的顶端,包着一块黑乎乎的油布,熊熊的火焰,正在这块油布上翻腾、跳跃着。

这里就是深红洞窟的第一层?竟然是一个石洞?洞里又究竟有些什么呢?

余火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往洞内走去。洞内的地面依然平整、坚硬,就连墙壁也是,这和刚才神庙中的墙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光线并不幽暗,反而有些刺眼。在跨入石洞后,余火便看见了入口处四个红色的大字:深红一层。这四个大字看上去充满了生气,一些金黄色的,好像是小火苗般的东西正在这四个字中上下流淌,就像是要溢出来,让人颇感神秘。余火定睛观瞧,这才发现两侧墙壁上每隔一两米便挂着一把与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火把,分布得十分匀称、整齐,而在这些火把的中间,竟然是一幅幅看起来栩栩如生的壁画。

也许将这些画称之为壁画并不准确,它们并不是雕刻在墙壁上,而是被框在一个个看起来有些另类的画框之中。这些画框的四边都是金黄色的,看不出是金属还是某种木材,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却完全一致的奇怪符号。那些符号一个挨着一个,紧凑地排列着:外圈一个圆形,套在圆形中的,是一个标准的正方形。余火盯着这些奇怪的符号看,越看越感觉熟悉。用了足足几分钟,他才恍然大悟,这些符号竟然是古代铜钱的样子!这些画框上的奇怪符号,在明晃晃的火光照射下忽明忽暗,就像是在呼吸一般,充满了一股神秘而又诡异的色彩。

余火的成绩并不算好,历史成绩尤其差,此刻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古代钱币和深红洞窟究竟有什么关联。他索性不想了,专心地看起墙面上的壁画来。

第一幅画的风格猛一看十分抽象,却并不复杂,线条流畅、清晰且色彩单调。那是一个倒置的三角形,又像是一个分层的倒置金字塔。余火注意到,这个倒置的三角形一共被均匀地分割为九层,在每一层旁的空白处,都有几个小字,就像是批注。余火盯着那些字看,很快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些字从上到下依次为:日阳、海妖、大犬、双子、仙王、仙后、原序、地球、阴月。虽然并不能确定,但是余火还是从这九个名称中发现了一丝端倪。凭他的直觉,这很有可能是一副逻辑顺序怪异的星象图。在人类文明中,提起星象图,很自然地将各个行星按照其运行轨道,描绘为椭圆形分布,而这幅画却是三角形。表面上看,这些名称好像很模糊,却依然可以和人类总结的星球名称接轨。

余火的脑子转得飞快。日阳很明显是太阳,人类世界很早就确定了它的体积,它也是整个银河系中最大的星体;海妖是什么星?是海王星吗?余火毫无印象;大犬星、双子星、仙王星和仙后星则和人类所定的名称完全相同,地球也是如此,而阴月也很好理解,那应该是月球。最让余火感兴趣的,是那被标注为原序的星。虽然对于这颗行星他一无所知,但这颗星出现在地球和月球之上,这就不得不让人产生遐想了。余火想到,天诛地杀组织的宗旨是为了维护世界秩序,而创造天诛地杀和人类的神族又被称之为掌序神。千年葬曾经告诉他,掌序神族可以理解为外星人,他们的故乡,会不会就是这颗被称为原序的星球呢?而这幅画中的九个星球之间,又存在着什么样的神秘关联?是领导关系、递进关系,还是按照形成先后时间来排序?余火一时又没了头绪。

久思未果之后,他只好举着火把,看向旁边的第二幅画。

第二幅画的风格,与第一幅大相径庭。可以说,它更加像是一副正常的画,细节众多,内容丰富。最重要的是,它呈现了五彩斑斓的色调,看上去就像是一张清晰的照片。

画面中的场景,看起来像是某个宫殿的大厅。画面正中间,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他身穿一套红色的奇怪长袍,那款式和余火此时身上的白色长袍一模一样。画面中,他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怀中的一个三角形盒子,只是看不清他的脸庞。这只三角形的盒子呈金黄色,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盒子上面,刻着一个醒目的由圆形和正方形组合而成的标志,就和画框上那些古代铜钱的标志一模一样。中年人的表情极为虔诚,好像这个盒子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生怕摔坏或者被抢走一样。在他的红色长袍下,赤裸着小腿和双足,在左脚的脚踝处,正盘绕着一条黑色的蛇。这条蛇让余火不知怎么觉得分外眼熟,他仔细盯着它看,果然看到了蛇头处如同黄豆般大小微微凸起的双角,以及身下粉色的四爪。这,分明就是神庙中的那条神龙!

在画面的四角,对称感十足,却依然略显突兀地画着四只奇怪的生物。上角左侧,是一只通体暗红的动物,看上去类似于西方神话中恶龙。它的皮肤粗糙,给人极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龟裂多年的土地,地面下红光涌动。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背后生有两只硕大的肉翅,从脖子到尾椎骨都布满了尖利的突刺,四肢生有漆黑的利爪;上角右侧,是一只看起来像是老虎和狮子合体的怪物,它的头上突兀地长有一只尖角,这只角呈白色,而它的皮肤则是青色的,让人感觉无比怪异,身下四足就像是马蹄,粗壮有力,似踏着祥云,有东方神话中麒麟的影子,又有些像是西方神话中的独角兽;而下角左侧的那只,则像是一只海洋中生存的海怪,它的样子更加怪异,周身漆黑,背着一只厚重的巨壳,壳上是一张血盆大口,口中密密麻麻地獠牙丛生,呈螺旋状,没有头颅,好似像螃蟹一般,和背壳融为一体,竖着两只极小的眼睛,也没有四肢,却又从壳下伸出无数条类似章鱼般的触角;下角右侧,画着一只怪异的大鸟,这只鸟羽毛斑驳,就像是得了皮肤病的秃鹫,看上去病怏怏的,全身呈现暗黄色,脸却异常凶恶,双眼狭长深邃,一张巨喙泛着寒光,身下有三足,每足生六指……

让人费解的是,这四只动物的姿势高度统一,都呈现匍匐在地的状态,就像是在对着画面中央的中年男人行礼或是膜拜。但它们的表情却让人生疑,每个都是睁着一只眼,闭着另一只眼,好像个个心怀鬼胎,有种莫名的诡谲,以及荒诞。

而在画面最下方,写着两个,也是唯一的两个小字: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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